门对寒流雪满山

突发脑洞，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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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第一次见他师兄的时候，只觉得惊为天人。

 

师兄体弱，一到冬天就病的被十个大夫围着不让出门，偏偏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还招呼萧景琰陪他在院子里打雪仗。

 

萧景琰自然不依，怕那人给冻着了。这时候师兄就遗憾地摇摇头，叹口气，道一句“这回不玩，以后一辈子都没机会玩啦。”

 

萧景琰觉得他师兄未免太悲观了些。

 

可是师兄虽然身体不好，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说他们江湖人练的功夫，就连排兵布阵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只差提杆枪跟他演示一番了。

 

萧景琰很惊奇。问了师兄好几回，只得到类似“多读书”这样比废话还废话的答案，他也就不问了。

 

他自然知道师兄不止读了书的。

 

书上可以有世间所有的知识，却独独不会写一个平平常常的人，比如萧景琰。但萧景琰九月上琅琊山拜师学艺，第一面见梅长苏，还未及自我介绍，对方就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还是极为亲近的，“景琰”两个字。

 

对方大约自己也意识到这行为有多唐突，因此才叫了两个字就噤声，转而开始说些第一次见面的人会说的客套话。

 

然而萧景琰听得真切，也记得清晰。

 

他当然也问过梅长苏，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自己。可看师兄欲言又止犹豫不定的样子，萧景琰猜他大概也不会说真话，便在他想出什么理由搪塞之前打住了话头，之后也就不再提。

 

不过抛开这些奇奇怪怪的元素，师兄自己其实是个非常有趣的人。

 

虽然满腹经纶，却从来不像那些学者一样之乎者也，反而和萧景琰自己的性子有些相近，甚至——萧景琰想——要是他并非身患疾病，恐怕就是那个每天带着自己翻墙掏鸟窝给师父捣乱的人。

 

而不至于稍微动动就要窝在火盆边休息。

 

萧景琰着实为师兄惋惜。

 

师兄倒不以为意，每天都坚持不懈地逗他，再逗逗那个叫飞流的小师弟，要是他惹到师兄了呢，师兄就会让小师弟把自己抱起来扔到墙外面。

 

……说到这个，师兄体弱也就罢了，萧景琰实在想不通为何他和飞流差距那么大……明明同是拜在师父门下……

 

当然萧景琰并无嫉妒之意，他也知道人与人之间总是有差距的——就比如他和小殊，同样跟着大哥萧景禹学功夫，然而小殊比他长进快多了。

 

想起小殊，就想到自己如今为何要上琅琊山拜师。

 

萧家世代江湖人，却没料到因为触犯了世族利益，被谢玉抓着个由头捅到皇帝那儿去，株连九族。连与萧氏交好的林氏也被波及。只有萧景琰，在那时侥幸逃出来，后来又被琅琊阁的老阁主收留，幸免一难。

 

从此跟着师父上了山。

 

萧景琰永远记得那一天的漫天大火，记得那个“冒充皇族后裔”的好笑理由，记得那位刻薄残忍的皇上，也记得火光里大哥，小殊，林伯伯他们渐渐隐去的脸。萧景琰只知道自己生来无父无母与大哥相依为命，却不知道苦难远未结束，他注定要一步步失去所有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

 

就像师父不久前刚刚去世，就像他总有一天也会失去师兄一样。

 

萧景琰知道他师兄活不了多久，而且身体每况愈下。但是他也知道他永远没法完完全全地拒绝师兄继续伤害他自己，没法完完全全拒绝师兄日复一日地殚精竭虑，因为他还要为小殊和大哥报仇。

 

师父去世后，师兄便负责继续教他功夫，教他治军之道，甚至教他治国之道。师兄一开始就知道他打算去行刺皇上，但仿佛完全不在意这大逆不道的事儿一样，又或者，萧景琰猜，师兄这一身病也和那位皇上有什么关系。

 

甚至连师兄经常和他讲的一些为君之道，萧景琰想，都可能是针对那位皇上的。

 

师兄为什么对他这样好？

 

年轻的萧景琰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他想，大概是师兄对他有另一种心思。

 

这也没办法，萧景琰自己也对他师兄有些那方面的倾向，只是一开始不敢说，后来觉得说不说都无所谓只要梅长苏觉得好就是好，再后来嘛……

 

长苏毕竟活不了太久。

 

萧景琰三十三岁的时候，迎来了梅长苏的告别。

 

师父去世后，梅长苏教他文武种种，为他殚精竭虑十三年，甚至后来把整个江左盟的势力都交给他，然后就走了。

 

梅长苏甚至没让萧景琰看见他最后的样子，只和他说自己要去南楚为小师弟飞流寻一种药材，就再没回来。

 

萧景琰后来才知道，他根本不是去南楚，而是去皇宫自请入军，去了荒凉的北境。

 

大梁国难当头，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

 

萧景琰是一年后知道这消息的。虽然知道这时候报仇不合适，他还是悄悄摸进宫，只为看那个害他萧家和林家家破人亡的仇人一眼——来日方长，以国为先。

 

然后他就发现那位皇帝已经到了迟暮之年，躺在床上，一看就是寿数将近的样子。

 

萧景琰那时候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长苏……又是为了什么呢？

 

被宫女拦下的时候萧景琰吃了一惊，他不知道宫女是如何知道他的行踪所在，可他也不愿滥杀无辜，况且自己既没做什么，这人看起来也并无恶意，与她走一趟就走一趟了。

 

……但其实跟着那宫女走的时候，萧景琰是一半抱了必死的决心的。

 

他想，这世界上所有对我来说重要的人都死了，连复仇也毫无意义，那活着还有何意趣？！

 

……只除了长苏。

 

若是我这一趟死了，恐怕只有他……他如此重视我，我对他不住。

 

可是萧景琰没想到那位宫女引他到了一个妃子的宫殿。萧景琰不认识那位妃子，却本能地对她感到亲近——于是留下听她讲个故事也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那是个什么故事呢？

 

非常非常常见的夺嫡上位故事，非常非常常见的设定，妃子刚刚开始讲的时候萧景琰就知道那位扶助皇子上位的谋士最后会死掉。果然，清掉一个一个的阻碍后，外敌当前，那谋士把自己当最后一张牌打出去，干净利落，毫不迟疑。

 

萧景琰心中泛起一丝怪异的感觉，这故事异常熟悉，熟悉得让他觉得那种悲痛……感同身受。

 

“这是个什么故事？”

 

妃子故意隐去了故事里角色的姓名，萧景琰有种预感，那里面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小说角色，甚至……就是他认识的谁。

 

“不过是个普通的小说罢了。”妃子神色有些凄凉，“可惜咱们皇上最爱听这种故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错杀一千胜于放过一个，你懂吗？”

 

“我……”

 

“你懂吗，景琰？”

 

萧景琰觉得自己可能产生了幻觉，或者其实就是在做梦。

 

那妃子告诉他，她是他亲生母亲，当朝皇上是他亲生父亲。

 

皇上看了那本奇怪的小说之后，夜夜陷于梦魇，时常惊醒，嘴里还喊着“乱臣贼子”。梦的次数多了，便开始怀疑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时候静嫔和宸妃及时得知了小说的事，便商量着在皇帝给两个皇子赐毒糕的时候，偷换糕点，把尚只有几岁的萧景禹和才出生的萧景琰偷偷送出了宫，从此不问朝事。为了保护两个皇子，林帅告病自解兵权交还给皇帝，带着林殊和两个皇子归隐江湖，对孩子们谎称世代都是江湖人。

 

皇帝原本虽然不知道宸妃究竟做了什么，也不为她儿子办葬礼习俗，但毕竟威胁已去，便不再担心。岂料十几年后，谢玉发觉皇子们还活在江湖上的角落里，为争圣心，派人围着萧宅与林宅，放了那一把滔天大火，又扣下一个“冒充皇族后裔”的罪名，诛杀得名正言顺。

 

其实宫里但凡知道当年那件事的，谁又不知道，那两人就是真正的皇族后裔？

 

但旧臣不说，皇帝也不说，算是默许了谢玉的行为，又封了萧景宣做太子。或许是年纪大了，皇帝竟没提要赐死宸妃和静妃的事，只是后来再没去过两妃的宫殿。

 

如今垂垂老矣……遇着大渝来犯，居然连个主帅都找不出。

 

萧景琰低笑，他自小没长在皇家，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却从长苏那里听了不少为君之道，这皇帝虽然是他亲爹，又是正统的皇家血脉，倒还不如长苏知道皇帝到底该怎么当。

 

“你笑什么？”

 

“我一位朋友，教过我治国之道。”萧景琰答，许是想起长苏，他又笑了一下，“皇家内斗，太子先立后废，朝中无将可用，不怪强敌觉得有机可乘。”

 

“朋友？”静妃觉得奇怪，“你朋友……”

 

蓦地，她想起了数月前嘱咐她劝说萧景琰为大梁江山留下来的人。

 

“你朋友，可是姓梅？”

 

“您……母妃也认识？”

 

改口得如此顺畅，萧景琰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就认识他母妃了。

 

“认识，他前些日子来见过我。”静妃答，慢慢蹙起了眉，“他见过我之后，便自请入军，随禁军大统领蒙挚出征大渝去了。”

 

“什……什么？”

 

萧景琰心跳漏了一拍，“出征？他身体那么差，怎么可能会……”

 

“母妃不知。”静妃叹气，“可是我想，他大约是将门之后，自小便学习这些的，你不知道，他那日来见我的时候……”

 

后面的话萧景琰都没听进去。将门之后，将门之后行走江湖，又第一眼认得出他萧景琰，除了林殊，不做他想。

 

可是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

 

已经……

 

是啊，除了林殊，又有谁会如此，一开始就支持他复仇的计划？

 

“他为你铺好了所有的路。废太子和誉王在朝中如今声誉尽失，他在江湖上有些势力，以靖王的名义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事。关于你的一些坊间传闻，也以种种渠道传进了朝中。如今许多纯臣都期待着多年在外的靖王殿下回京为他们带来新的希望。”

 

“我……”

 

那人定然会为他铺好所有的路的。萧景琰闭了闭眼，想起梅长苏说要去南楚为飞流寻药的时候，神色之间，似有无限的不忍，还有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现在他知道了。因为长苏早就计划好，要扔给他一整个大梁江山。

 

而且是扔给他一个人的。

 

“我知道了。”萧景琰抬头直视静妃的眼睛，“请母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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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为一个超怕刀的人，觉得到这里已经很刀了，但这个脑洞的初衷其实还没写出来……

如果不怕刀的话可以继续往下看↓

 

 

 

 

 

 

 

林殊醒过来的时候以为他已经死了——四周满目荒凉，到处都是尸体，想来是地府。

 

然后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不认识的将士的脸。

 

蒙挚满脸焦急蹲在他旁边，一直喊着“小殊”，好像生怕他下一秒又昏死过去。林殊艰难地转了转头部，果然，自己心口插着一支箭。看那箭浸进去的深度，恐怕已经穿了心。

 

难怪那将士那么着急。

 

等等……他记得自己应该是在林宅，被一把突然降临的火烧了个半死，要死也不应该是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才对啊？

 

不等林殊多想，他就又晕了过去。

 

 

 

 

 

 

 

再醒的时候是在营帐里，大约丑时，天还没亮。这回是被昨天那人强行唤醒的，似乎是要讨论军情。

 

关于大渝，父亲教了他不少，而且恐怕占了所有邻国中最重的份，他先前一直不解其意，可现在想来，父亲可能早就在防着这一天。

 

于是林殊凭着记忆中林帅的教导，给了蒙挚一些补充建议。

 

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此时可能是上次醒来之前的某个时辰。然而这猜想太过惊世骇俗，他实在不敢直接抛出来；何况他跟眼前这个人并不熟，仅仅是从这人进来时旁边的小护卫叫出的称呼得知他姓蒙而已。因此林殊一直保持着最生硬的礼节，还搞得蒙挚全程一脸莫名其妙，终于在走的时候问了他一句，“小殊，蒙大哥是不是又哪儿做错了啊？”

 

得，现在知道正确的称呼了。

 

 

 

 

 

 

 

 

林殊以为他上次是晕迷糊了，睡的太久导致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才做出那种奇怪猜想，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等他到了休息时间，睡下，再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前一天。这次他们一醒来就连夜行军，越过一个小丘之后，林殊脑子里过了一下之前看过的地图，从那图上标出的他们所在位置推测，大概猜的到他们今日还有一半的路程要走。

 

……结果果然如此。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是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复生了，而且将倒着走完他的余生。

 

 

 

 

 

 

 

然后就是连续几个月的行军作战。

 

林殊虽然从未上过战场，但那些排兵布阵的能力，甚至亲自提枪上战场，都像是上辈子经历过一样的熟稔。林殊猜测这可能是他在“过去”经历过一些什么事，导致这副身体养成了什么本能。虽然有点奇怪，但不得不说，他对他的“过去”相当期待。

 

林殊很看的开：既然已经知道未来是什么样，那就应当好好利用这一点，这样以后想做什么也会比较方便。至于所谓未知的新鲜感……“过去”不就是未知的吗？

 

 

 

 

 

 

 

几个月后的一天，林殊见到了间接造成自己家破人亡的那个人。

 

他当然知道他是要上战场的，于是自请参军，不出意料，那人同意了。

 

想也知道是自己在“过去”做了些什么，竟能得到皇帝亲自接见。林殊有些厌恶地想，可惜我现在还不能杀了他，因为这金陵城需要一个皇帝坐镇。

 

见完皇帝，林殊又去见了静妃，与她交代了一些事情。他虽然不认识这位静妃，却知道她是景琰的亲生母亲，因而凭空生出一丝亲切感来——也仅仅是一丝而已，甚至如果“过去”的林殊没有随时记录做过的事情的习惯，他都不知道那个妃子和景琰有什么关系。

 

哦，现在是梅长苏了。林殊闭上眼睛，有些疲惫地想，一把火没烧死我，却烧的我面目全非，反而能进京城行事……也不知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此后就是回琅琊山的日子。

 

在回琅琊山的路上，梅长苏心里无限疑惑“过去”的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留这么一个悬念，一点关于琅琊山本身的事情都不记。

 

难道是知道用不上？

 

或者难道是想给自己个惊喜不成？

 

等回了琅琊山，梅长苏才了然：嗯，果然是个惊喜。

 

……可我复生以来才第一次见他，尚有无数日子可与他一同度过，而景琰却是最后一次见我了。

 

想到这里，他说出那番辞行的话时，脸上便一半是对自己即将经历的“过去”的期待，一半是对自己曾经经历的“未来”的抱歉。

 

……反正他永远不会知道萧景琰自动把那个单纯的表情解读成多沉重的玩意儿的，管他呢。

 

 

 

 

 

 

在琅琊山待了十三年，梅长苏简直见到了他曾经和萧景琰相处那十几年都没见过的……可爱的萧景琰。

 

哎呀为什么我没发现我的好兄弟对我还有这种意思，我该怎么回应比较好，急。

 

……当然这属于一开始的少数情况。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梅长苏无可救药地发现他好像也喜欢上了他的好兄弟。

 

然而最痛苦的爱情是你越喜欢他，他越不喜欢你……并且这跟你没关系，也跟他没关系，都是时辰的错。

 

梅长苏第一次感到了生无可恋，在萧景琰又一次敲门的时候，唤来飞流，让他把萧景琰扔了出去。

 

而这种爽到上天的事，只要尝试一次，就会上瘾。

 

 

 

 

 

 

 

 

十三年过的很快，梅长苏掐着算算日子，忽然发现刚刚过去的那一天竟是他和萧景琰相处的最后一天。

 

……亏我还以为是明天呢？！难怪景琰今天的表情如此奇怪，第一次见就这么亲密当然奇怪！

 

梅长苏生无可恋地为自己盖上了被子。

 

 

 

 

 

 

 

然而他的命还没有走到尽头，那之后，除了早先在琅琊山的两年，就全是痛苦的逃亡。

 

是了，林殊可是写在诛杀名单上的，又被烧了个面目全非，命途多舛才比较正常。

 

梅长苏是上了琅琊山之后，经历老阁主的妙手回春才变成梅长苏的。在那之前他是罪大恶极的朝廷钦犯，连个名字也没有的那种。

 

但他不能让景琰也经历这些逃亡。

 

逃亡到后来，林殊凭自己多年呆在琅琊阁对那里的了解，选了途中一个最隐秘的琅琊阁情报站，偷偷把写好的求援信塞进了鸽子的信筒里。

 

他知道那场围捕和放火的时间，也知道如何让老阁主相信他，林殊算准了自己要回到那场劫难前的一天，放出了鸽子。这鸽子飞过去不过一两日，师父赶过来救景琰，一定来得及。

 

 

 

 

 

 

 

 

恐怕再也没有谁，比我死的更加安心了。

 

既没有迷失过去，也丝毫不担忧未来。

 

一切都很好，再好不过了。

 

林殊在一片火光中满足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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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咳咳）圆一个BUG：

琅琊阁知天下事，能救萧景琰并不是林殊的信的功劳。不如说是琅琊阁一直知道有这回事，也在意，只是收到林殊的求援信（上面并没有写明是要救萧景琰一个人，小殊始终还是对救下其他人心存希望）之后先找到了林殊，以为没有别的幸存者了，又要替他治病，所以耽搁了一段时间。（也就是放养了景琰一段时间……）然后等长苏差不多恢复了之后老阁主才敢离开琅琊阁，在云游的时候带回了萧景琰。

写信时候的小殊逃亡到后来，已经忘记了自己在琅琊山待了两年才见到萧景琰，更不用说还有之前一段时间的逃亡……他可能那时候抱着巨大的希望，满心满意地觉得阁主可以从大火中救人。然而他忘了他其实是倒着走的，无论如何鸽子不可能也倒着走……

因此那场漫长而痛苦的逃亡，他们其实都经历了。景琰比小殊幸运一点的地方只在于没有毁容。

……以上是强行圆的一个BUG。如果没发现BUG的话就无视吧😂